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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身画外 存心画中
——略谈郑小珊的花鸟画艺术
戴求

    《夕阳映秋水》是一幅元人诗意图。画面中，冬荷的残枝如屈铁般伸出水面，一只寒禽立于浅水中，整个画面笼罩在一片萧瑟之中，但作者通过明丽色彩的运用，又让观者从中感受到一丝温暖和明快。这便是中国画写意的神奇之处，它可以让寒冬的霜冷变成诗意的歌唱，让深秋的岑寂变成温馨的慰藉……这幅画的作者就是扬州花鸟画家郑小珊。从这幅作品画面诗意的营造上，我们可探知小珊花鸟画艺术的精神世界。

郑小珊 <<夕阳映秋水>>

    写意花鸟作为中国传统绘画的品类，自宋元以后得到了很大的发展，历代佳作迭出，美不胜收。画家们在万千变化的花鸟世界里，发现了美，也反照到自身。“触目横斜千万朵，赏心只有三两枝”，画家们不断讴歌的花鸟世界，正是他们诗心的寄托、情思的反映。
    对于绘画写意，文艺理论界习惯强调诗、书、画、印完美结合，而我觉得，一幅优秀的美术创作更应该让画面说话。所谓“写意”，并不是简单地在画面上题一首诗便是诗意，真正的诗是“心源”与“造化”不期而遇的产物。有些画作虽无题诗却诗意盎然，有些画作虽题诗满纸却索然无味。观小珊的花鸟画，诗情满纸、意趣洋溢，我认为，濡墨运笔之前，立意已在象外。  
    郑小珊于1978年入扬州国画院工作，是典型的学院派画家。他曾任扬州国画院创作室主任，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美术大展，并屡获奖项，名满艺坛。我和他相识多年，相契甚深。儒雅的诗人气质，是小珊这么多年来给我最深的印象。
    我始终认为，一位优秀的画家最终是要通过学养来超越形式层面的。当然，这个“学养”的概念是广义的，绘画本身也是一种学养。画家是在画面上做视觉规律研究，他们的学养集中在美学法则方面。不管哪一门类的画家都需要这种学养，但是，作为一名中国画画家，仅有这个资质还远远不够，还要有其他的学问作支撑，才能充实中国画的创作内涵。宋人邓椿在《画继》中说：“画者，文之极也。”一语道破了中国画之三昧——画必有文化之修养。   
    小珊不仅是视觉美术的学问家，更是一位读通画史、画论又勤于思考的理论学者。读他的文章，真知洞明，字字珠玑。同时，他在古典诗词、文学、史学等诸多方面均有涉猎，并怀有浓厚的兴趣。早在青年时期，他就获知于印沧老人李圣和，又曾受国画名家王板哉赏识。先生们的言传身教，加上他自己的勤奋向艺，一路走来小珊在艺术各个方面都大有进益。特别是近年来，小珊越来越钟情于格律，游心物外，意接千载，寄情于诗。于是我们看到，他的花鸟世界是丰富变化的。他以一位诗人的眼光，发现并捕捉着自然与生活中的优美境象。他的观察是细腻的，是充满爱意的，也是丰富多彩的。小珊在扬州以画荷闻名。他的荷花作品，无不流露着幽雅的情致、净化的意韵，观者从中可以感受到画家那种“心气和平，能应万物”的冲融心态。

郑小珊 <<荷香入梦>>

    此外，小珊还非常重视书法的修习。他认为，练习书法对中国画里线条的质量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。可见，他的画面学问来自于他的画外修养，他的画外修养又升华了他的画面学问。所以，我认为，小珊首先是一位有见地的学者、有修养的文人，其次才是一位有造诣的画家。
清代画论家唐岱在《绘事发微》中说：“胸中具上下千古之思，腕下具纵横万里之势，立身画外，存心画中，泼墨挥毫，皆成天趣。读书之功，焉可少哉？”结合小珊的花鸟画，我以为他目前在艺术上取得的成绩，如果探寻秘诀的话，那便是“立身画外”吧！

    郑小珊，1958年生于江苏扬州，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。曾任扬州国画院创作室主任。作品多次入选全国性大展，并有获奖。

来源: 中国书画报